甘愿为痴 爱读者文摘
怡生气的模样,唇瓣展开一抹风花雪月般的笑,抬手欲扶上她的眉目,却消失的无影踪。她亲临前线,他没有反对,那是她的志向,他无权干涉,唯一能做的便是在后方给予她最大的支持。天气如此寒凉,不知她是否好生照料自己。将手伸进怀中,摸了摸,溪晨皱起眉头,忽觉不对。
今日不见她的信,每两日他都会收到她的来信,如今已是第三日了。
“兰心,今日可有思怡的来信。”走出屋外,溪晨温润的声音带着些许焦急。
“不曾。”简单二字,像千斤重石压在溪晨心头,转身回屋,对着窗外大雪唤道:“云影可在?”
此话刚落,窗框边便飘来一裹着黑袍的男子,对着溪晨毕恭毕敬:“属下在,主子有何吩咐?”
“去调查夕王近两日的所有行踪,一个时辰后于我汇报。”语气柔和婉转,却有着不容违抗的威严。
“属下遵令。”黑衣男子礼貌一弓,转眼消失。
这是他的人,他并没有告知于她。战争本是残酷,胜者为王,败者为寇,他留下的便是她的退路,若败者是她,那么一国一藩定将全力护她周全,他留在云国的虎云骑也会不惜一切护她全身以退。
一个时辰却如千万年般漫长,溪晨静静的坐在桌前,杯中的茶水早已凉透,然他全然不查,眸光定定的看着窗前,眼神却是涣散。
“主子,大事不好,夕王在昨日便被帝君虏获,不知生死。”忽然窗外响起黑衣男子雄厚的声音。
听闻此话,溪晨手背青筋直冒,手中的茶杯嘭地一声碎作粉尘:“怎会如此?出了何事?”
黑衣男子眸光一滞,显然被溪晨的反应吓到,跟在主子身边十五年,主子向来温和,今日这般模样还是头次见。
“听探子来报,夕王于昨日亲临战场,却不知为何在撤退时失踪,后才知晓被帝君掳走。”
闻言,溪晨微微蹙眉,良久勾唇淡淡一笑:“知道了,退下吧。”
(有负嘱托)
来到案前,俯身提笔。将信装好,溪晨再次站在窗前:“云影,雾影,风影,听令!”
“属下在。”三人同时出现,恭敬站着。
“云影,即刻赶去京都,留意着木子乾,莫让夕王受伤,两日后让天朝的文武百官消失殆尽,但记着莫要伤了任何一人。雾影,将这封信交于竹殇,他知该如何做,好了,你俩先去。”说着便将信封交给叫雾影的男子,并栖身在其耳旁再次吩咐几句。
“风影你即刻回云国,调动虎云骑,两日后务必全面渗入京都。对了,告知云王进入戒备状,敌人约莫三日后会攻入,让他留意着。”将怀中的虎云符交给黑衣男子后,溪晨回到屋内,稍作收拾,便从后门偷偷溜走。
帝君殿的偏殿,思怡衣冠不整,发丝凌乱,抱着膝,蜷缩在软榻一角,双眸含泪,目光如同死水般沉寂,毫无波光。
“醒了?夕王在朕的龙榻上足足睡了三日,可休息好了?”木子乾自外殿,悠悠的走向床榻,看着思怡,笑意清浅。
思怡未做答,仿佛未听见,盯着被褥上那抹艳红,脑中嗡嗡作响。
见思怡不理自己,木子乾径直来到床边,俯下身,正欲抬手抓起思怡的下颚,一把冷箭,刺破空气,萧响着自他发冠穿透而出,狠狠地钉在墙上。
“子乾何时变成了如此不堪之人?”殿外传来一柔和的声音,接着那白衣翩跹,嘴角挂着倾国倾城般笑容的溪晨便出现在思怡眼前。
木子乾勾唇一笑,淡然的回身:“溪晨别来无恙啊”瞟了眼溪晨身旁的挺拔男子,讪笑道:“朕就说溪晨的箭法怎会这般出神入化,原来是竹殇啊,朕就不理解了,你一武林盟主怎会如此听念溪晨的话?”
一旁的竹殇未搭话,清淡的瞟了眼木子乾,慵懒的倚在石柱上。
“想要得到什么,便要付出同等的代价。”溪晨清浅笑笑,走到床边朝思怡伸出手,纯净如碧潭的眸中满是疼惜,语气也是极为柔和:“思怡,溪晨带你离开。”
再次听着那熟悉温柔的声音,思怡的眼泪如泉水般往外涌,她不知自己怎的了,那日莫名其妙浑身瘫软无力,接着便不省人事,待醒来自己竟在帝君殿的龙床上,素白的被褥上那殷红的点点血迹,让她脑子一片空白,无法呼吸。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溪晨,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,如今该是会厌恶她罢。
抬眸呆滞的望了眼溪晨,思怡哭着往后缩:“不要,溪晨,溪晨,我......”
“什么都不用说,只要你安好,万物皆为浮云。”一把将思怡搂入怀中,溪晨温柔的拍拍她的脊背,须臾将她横抱起,准备离开。
“帝君殿也是你想来便能来的,想走便能走的?”木子乾半倚在石柱上,看着溪晨,邪魅一笑。
“普天之大,没有我念溪晨到不了,走不了的地方。”望着蜷缩在自己怀中的思怡,溪晨看向木子乾的目光少有的阴沉。
“京都的经济瘫痪,天朝文武百官消失不见,为的可是让你虎云骑神不是鬼不觉的渗入京都?呵,你的手段还是如此温和啊。”
溪晨没有作答,算是默认,只听木子乾再次道:“你当真淡漠随心”,溪晨依旧未搭理他。
“我木子乾能认识你也算不枉此生了,也该去找她了。”见溪晨看都不看他一眼,木子乾凄然一笑,遂拔下墙上的箭,刺入自己的心口,神情温和,仿佛从痛苦的深渊解脱般。
“子乾,你......”眸子一沉,溪晨将思怡放在床榻,快步来到木子乾身边。
“溪晨,谢你如此信我,将天下交于我,可我却未将它看好,着了奸人的道,也怪我一时糊涂,妄图玲子能活过来......你说的对,人死不会复生,我早该明了。”说罢附在溪晨耳边说了几句,又望了眼床上的思怡,唇瓣绽出一抹嬉笑:“被褥上是我的血。”
“你,你怎如此糊涂。”溪晨无奈的摇摇头:“唉,阿妹知你如此,又怎会开心。”
(繁华终落)
将木子乾的尸身交于竹殇处理,溪晨抱着思怡离开帝君殿。
回到这处密宅已是午夜,溪晨小心将思怡放在床榻,坐在她身旁,扶上她的眉眼,如玉的脸庞布满心疼:“思怡这几天受苦了,都是我不好”
“是我大意,未曾料到木子乾会潜入军营,怪不得溪晨。”注视着溪晨闪闪波光的眸子,思怡满心满眼的温暖,他为她做的够多了,放弃了本该追求的生活,只为满足她的野心,那一国一藩也是他留给她最后的退路,她都知道。
随意的点点头,抬手撩开她耳边的碎发,温润开口:“日后行万事都要以自己性命为先,若你不在了,留那清白又有何用,我在乎的只是你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