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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月心,金陵城最近热闹啊。”
“哦,此话怎讲?”
“六扇门新招的捕快是个红衣小姑娘。”
“小姑娘作甚的捕快,打打杀杀成何体统,待本公子出手救她浪子回头......”
“呦,月心还真自信呐。”
“那是,卿寒,咱们就以两月为限,两月后她要是不随了本公子,本公子任你处置,如何?”
“哈哈哈,好,月心爽快。”
(一)
杏花迭影,清辉映人,冷月心慵懒的倚在树枝上,胜雪的白衣蝶翼般翻飞在五月凉薄的夜风里。望着不远处扛刀归来的红衣女子,他轻扬唇角,一笑倾城:“你便是阮红言?本公子等了你很久。”
声音轻柔,飘荡在风中久久不散,然红衣女子却若未闻般,径直朝着大门走去,仿若周围只她一人。
月心瞪大了眼,心下诧异,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吃闭门羹,这小姑娘还挺狂妄。
“给本公子站住。”越想越有意思,月心上前一把抓住红言的胳膊,不料只一息她便甩开他的手,冷冷的看了他一眼,飘然而去。
月心还未反应过来,人已不见了踪影,站在原地愣了良久,嘴角的弧度越勾越大,继而仰头,狂声大笑,笑声放肆,狂荡,霜辉凄迷的月光中,竟显得格外凄凉阴冷。
约莫半个时辰后,唇瓣挂起一抹苦笑,月心摇摇头,悠悠的离去。
(二)
“你是昆山的姑娘吧?小小姑娘怎的还将长刀扛?”跟在红言身后,月心唠唠叨叨个不停。
“杀妖多辛苦,不如与我回去做羹汤?”
“你红衣我白裳多配啊,我不会亏待与你。”
对于月心一路的唠叨,红言一如既往的一语不发,神色清冷直往前走。
“好歹说句话啊,本公子哪里不好了,叫你这般冷脸相待?”自演自导的画面终是进行不下去,月心双手抱胸,半靠在树干,略带抱怨的看着阮红言。
这都五六天了,好话歹话说了个遍,这姑娘就是油盐不进,似是及不待见他,连个好脸色都不给。
闻言,红言回身,神色依旧清冷,忽然将背上的大刀以极快的速度扔向冷月心,吓得月心一身冷汗,这小姑娘竟这般狠。
随着月心鬓角那缕青丝滑落,身后响起凄厉地叫声,回头一看,满满的全是妖怪,月心噎了噎口水,原来这是来杀妖了,早知道他就不跟来了:“本公子......还未娶亲呢,咱们赶紧跑吧。”
红言不屑的撇了眼冷月心,拔起刀便冲向妖群。冷月心唉声叹气,跳到树上坐下,看好戏般的看着身下这场厮杀。
“呦,小姑娘功夫不一般呐。”望着林中剑影刀光,月心自言自语。
一个时辰已然过去,如今地面已是尸横遍地,血流成河,早已不见原先的半分样貌,浓浓的血腥充斥鼻腔,直教人作呕。而今的树林仿若噬血的魔窟,而那红衣女子便是夺命魔煞。
见红言收了刀,准备离开,月心嬉笑着跳到她身边:“你将这么多妖怪杀了,不怕它们主子寻仇?”顿了顿又道:“你随我去吧,他们定不敢伤你分毫。”
红言冰寒的扫了眼月心,将自己略微敞开的领口拉了拉,遂扛起大刀飘然而去。
月心似是怔住,站在原地一动不动。方才他看见了,就在她将领口拉起的一瞬间,红言白皙脖颈上挂着的那块碧油油的玉佩,清清楚楚的映入他的眸底。
玉佩精致小巧,雕刻隽秀,玉质圆润光滑毫无杂质,艳阳下泛着淡淡幽光,一看便知是玉之珍品,尤其玉佩中嵌入的那缕红线,深深的烙在他心里。
(三)
夜色凄迷,凉薄如水,一缕月光偷偷越过窗框,倾洒满地,一片苍凉。
躺在床榻,月心一动不动,思绪来回翻转。
方才他看见的那块玉佩,正是他送与她的那块,一点都不会错,阮红言就是他的傻丫头,他寻了八年,心心念念了八年的人儿,他就知道一定是她,从第一眼起他就知道是她,只是她的冷漠让他不敢确认,如今他万分的肯定就是她,可是......
她终究是恨了他吗?
若不是他任性,肆意而为,怎会害她家破人亡。八年前那个在河边救起他,对他笑的明媚生风的傻丫头,那个与他约定一起浪迹天涯的傻丫头,那个在他心里扎根的傻丫头,终究还是恨了他,不愿再与他相认。可她为何还将他送的玉佩随身戴着,为何不杀了他,这般冷漠仿若路人,是给他的惩罚吗?
月心的眸底笼上一层黯然,心更是冰凉似铁。这八年来,他每时每刻都在想她,遁入江湖只为寻她,与父主断绝往来,只为消减对她的愧疚,可他才刚找到她,便要再次丢了吗?他还未表达自己的心意,还未道尽思念之苦,便要结束了吗?
八年前他拥有她的心,却丢了她的人,如今她就在他眼前,可他却如何都触碰不到,如隔着千山万水,只能远远望着。
(四)
将自己关在房中两日,他想去寻她问个清明,奈何跨不过那条沟壑,他的愧疚愈发庞大,愈发不知如何面对。
直到梅卿寒来找他,他才懒懒散散的出门。
“月心,那小丫头很猛啊,虎林山的妖怪竟全被她杀光了。”梅卿寒用着惊异的神色看着神色倦怠的冷月心。
近日,城中传的沸沸扬扬,有人道,那红衣小姑娘为民除害,是个好捕快,然也有人骂她蠢,虎林山妖王是万妖宫宫主的左臂,她这不是自寻死路吗?
“本公子知道,那日还随她去了。”冷月心慵懒的撇了眼梅卿寒,随意倚在椅上。
“那,你,不怕被你父主找到?”狐疑的看着他,遂款款执起桌上的茶杯,浅浅抿着。
“找到又如何,他杀人无数,残暴狠戾,本公子早已不认于他,如何会随他回去,继承那所谓的宫主。”
闻言,梅卿寒眼中闪过一丝异样,须臾,浅浅一笑,继续道:“我们的赌约可还算数?”
“自当算数,本公子一言,驷马难追。”起身拍拍自己的胸膛。
“好,你输了便要为我做件事。”梅卿寒神秘兮兮。
“没问题。”冷月心不曾多想便答应了,毕竟梅卿寒是他最好的兄弟。
梅卿寒的到来,给冷月心添了不少活气。无论她如何待他,他要将自己欠的还她,哪怕她要杀了自己,他也甘愿。
(五)
时光葱茏,转眼已过两月,与梅卿寒的赌约以冷月心的完败告终,依约梅卿寒要走冷月心一个条件,却未说是何事,只道过些时日告知与他。
赌约的失败是他早就料定的,她对他的恨比他想的还深,两月来,无论他作何解释,她从未正眼看过他,亦是一语不发。当他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