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荏苒,你已不再 爱读者文摘

推荐人:陌 来源: 爱读者 时间: 2016-07-05 00:08 阅读:

  我的眼眉上有两道疤痕,一块是小时候,在学校被凳子绊倒磕破留下的疤痕;一块是母亲节时候,去殡仪馆看母亲时,因为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,磕在车门角上碰破的。小时候的疤痕,随年龄长大,慢慢的淡化;母亲节时所留伤疤也早已痊愈,只是留在心灵上的伤痛,至今没有结痂。

  母亲从97年8月份查出癌症,到次年5月份去世,期间虽然几经手术化疗,却最终未能挽留住死神对她的招唤,撒手人寰,离我们而去。

  我一直不愿相信母亲真的就这样离去。8月份母亲住院,未手术前,我还陪她一起去辛店集赶集,那时母亲走起路来仍然是脚下生风,连我都跟得有点吃力,而仅仅不到九个月的时间,我就和母亲阴阳两隔,再无相见之时,那种不敢相信,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,无数次让我肝肠寸断,却又无能为力的无助,时时如锥钻般地痛到无能为力,却又无可奈何。

  母亲是个极聪慧、勤劳、善良、质朴,又坚韧无比的人。我小时候,父亲在县城工作,家里的农活基本全部靠母亲一个人劳作,她自己用柔弱的肩膀,支撑着我们这个家庭的吃喝拉撒睡,柴米油盐醋,父亲每个月只能拿回微薄的工资贴补家用,地里的农活,很少见父亲去做。母亲上要照顾老奶奶(爷爷奶奶在外地,不在老家,照顾老奶奶的事情就落到了母亲身上),下要照顾我们兄妹三人,还要忙活地里一年三季的庄稼,一家五口人的地,基本全部靠母亲一个人侍弄,她的辛苦可想而知。农忙季节,工作积极的父亲总是在单位值班,等轮到他休息的时候,家里的农活基本都已经接近尾声,一母亲就像头一年到头辛苦的奔不知疲倦的老牛那样,波在田间和家里,她从不叫苦叫累,把庄稼和家里都打理的井井有条,那时的母亲是开心的。

  当时交通不方便,父亲隔一段时间才能回家一次,父亲每次回家,母亲都要专门为他擀油饼,炒鸡蛋吃,这在当时就是农村最奢侈的大餐,而且,每次做了基本是父亲和老奶奶吃,母亲和哥哥们基本不吃,我是老小,就赖皮着和父亲一起吃好吃的,每每此时,我心里总有些小小的不平衡,我曾经偷偷地问母亲:“爸爸不干活,为什么他回来了还要给他做好吃的啊?”母亲笑笑说:“你爸爸从小娇生惯养,你老奶奶一直就给他除一份(特别关照的意思),再说,他在外面工作也挺辛苦,回家来,给他做点好吃的也是应该的。”母亲比父亲大两岁,在我的记忆中,母亲一直特别的关爱父亲,就像姐姐对弟弟那样的照顾和呵护。在农村的那段时间,我的印象中没有父母吵架的情景,母亲既使再累,父亲回来的时候,她都是笑呵呵的。母亲那时的生活充满希望,她期待我们长大成人她就可以完成任务,颐养天年,因此,母亲虽然觉得那时很累、很苦,却因为有希望在心,她的生活却充实和美好。

  大哥从小在老奶奶的庇护之下像温室中的幼苗,吃不了苦,受不了累,只想通过高考改变自己的命运,离开干农活的农村,端上“铁饭碗”,无奈造物弄人,几次高考都失利,每一次高考落榜后失落的不仅是大哥,还有望子成龙的母亲。和大哥一般大的同龄人,早就回家帮父母分担农活,可要强的母亲宁肯自己多受累,也不轻易放弃对大哥的期望,只因为母亲了解自己的孩子,她就一次次鼓励大哥重整旗鼓再进课堂去做再次的冲刺,直到我们家跟父亲农转非离开老家,大哥仍然没有达成自己的心愿,眼看大哥年龄越来越大,三次高考失利后,母亲终于无可奈何地面对现实不再让大哥继续读书,而是让他先招工就业,好娶妻生子。好在二哥争气,凭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中专,二哥的成就,给了母亲很大的宽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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